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前几天,美国财政部前财长萨默斯在伦敦表示,“我们需要五年失业率高于5%,才能遏制通货膨胀。换言之,我们需要两年失业率达到7.5%,或五年失业率6%,或一年失业率10%。”

萨默斯想要表达的意思还是很清楚的——要做好紧缩政策持续多年的准备,哪怕失业率因此长期维持在高水平,否则不可能遏制通胀。萨默斯显然比美联储要悲观得多。

美联储的展望是,明年通胀率降至3%以下,2024年回到接近2%的目标水平,同时失业率从目前的3.6%上升到2024年的4.1%。基于这样的展望,拜登总统和耶伦财长一致认为美国经济衰退“并非不可避免”就再自然不过;耶伦还格外强调——“强劲消费和劳动力市场都是积极因素”,这就几乎等于断言衰退不可能。

预期不同,对政策取向的判断肯定就不一样。美联储相对要乐观一些,乐观对标的政策姑且不论,萨默斯预期之下,政策、经济前景就阴霾重重。如果按照萨默斯反复强调的观点——美联储应该采取严厉的“沃尔克式紧缩”,紧缩之下的前景,也就极为具象:四十年前,沃尔克制服严重通胀的雷霆手段,使美国陷入了严重的经济衰退和两位数的失业率;四十年一瞬,当年无数镜头和文字对“沃尔克紧缩”所做的背书,至今仍历历在目。

当年,沃尔克持续严厉紧缩,付出极大经济、社会代价之后,最终制服严重通胀,进而开启了又一次“轮回之旅”。今天,萨默斯“照方抓药”,当然希望能实现一次“完美复制”。但时移世易,四十年过去,世界变化实在太大,“沃尔克紧缩”这条路还能否走得通,当然就存在不小的变数。

需要考虑的“点”很多。比如,今天的肩膀能否承受、或者是否愿意承受昨天的重压?五年失业率高于5%,或者两年失业率达到7.5%,抑或五年失业率维持在6%的水平单就技术层面而言,一部分需求持续灭失,显然有助于供需趋向平衡,进而缓解通胀。但从社会政治层面考量,高失业率持续多年,在目前社会现实状态及外部环境下,会产生何种程度的严重后果,虽然难以遽下定论,但能够肯定的是,对经济、社会造成的“撕裂伤”恐怕轻不了。

再比如,即使“急所”优先,明知是“硬着陆”的结果,也不得不“霸王硬上弓”,但问题是,“硬着陆”之后,毁伤是否可控,会不会摔散架、甚至“摔死”,多长时间能开始恢复、恢复最终能达到何种程度……这些问题恐怕都需要认真考虑,尤其需要关注的是,“硬着陆”之后,会不会有人来救援、会不会有人来打劫,情况不利、危急之下,有无自救的手段和可能等等,这些后顾之忧不解决好,贸然“照方抓药”,心里没底,结果往往不可控。毕竟,日本的前车之鉴就摆在那里,再“复制”一个“失去的若干年”,多多少少都说不过去。

这些事情,“技术专家”萨默斯不管不顾,当然情有可原,但当政者也不管不顾、闭着眼就是一锤子,肯定不行,不准备一个自认为的完全之策、或者一个“次优选择”,任谁也是断断下不了最后决心的——许多时候,以拖待变也是一条路。就此而言,美联储、拜登总统认为局势可控、情况还没变得那么糟,也可以理解。但最大的问题是,如此作为,会不会错过解决问题的时机。这是必须要考虑的。为了防范这个风险,恐怕还是需要作出点儿具体且有亮色、最好还有点儿出人意料的事情来,否则,萨默斯的预期无法证伪,“沃尔克硬着陆”的风险也难言不存在。至于是些什么事,外人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说。

(作者系证券时报记者)

(文章来源:证券时报网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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